2012年10月24日 星期三

rus in urbe-城市鄉景

城市人免不了對大自然的嚮往,於是弄出個rus in urbe/country in the city,所謂城市鄉景,如公園。

那個人居所呢?把「田園」「鄉村」原封不動的「移植」到都市來,這太典型,也太俗氣(其實鄉氣並不俗氣,真正的俗氣是「太過典型」)。以城市人自居的我們,不想犠牲的是簡潔、優美、品味、俐落、雅緻,所以對於自然,我們需要的是調味,不是素材。訴諸感覺甚於視覺,象徵多於明喻,氛圍多於實境。

漂流木,砂礫,原木,打磨後的橡木地板,柴木,瓊麻地毯,粗亞麻布,一點點,有感即可。

畢竟,大安森林公園的樹木再多也不會成為森林(差得遠哩!),海德公園綠草再如茵也不能取代柯茲窩,所以,最好還是讓塵歸塵,土歸土,城市歸城市,鄉村歸鄉村。

純粹的田園風格宜留給鄉間的度假小屋,木有佳蔭,鳥有好音,還有泥土壁虎大蜘蛛,這才是原汁原味的鄉野情趣。

城市人多難搞,想要自然野趣,把戲又多又昂貴,鄉下人想體驗都市,就是進城去,別無其它,不需要弄個urbe in rus/city in the country。

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

高跟鞋的顏色

你的側面四十五度角使家具的擺設看起來是體面的
<古著文本>/許舜英

家居美照不是憑空生成的,除了編輯撰文,攝影師拍照,另一關鍵的角色是stylist/造型師,不是只有梳化才有所謂造型師,歐美國家專業分工細,連食物都有food stylist專責食物的擺盤呈現

一束玫瑰還是一束麥草,亞麻還是棉質靠墊,青花瓷還是木器餐具,這些都還是打底的工作。舉凡所有入鏡的物件,無不需要經過打點,垂墜的布幔,半啟的窗扇,翻開的書頁,拉出的抽屜,看似漫不經心,其實步步心機。

若有人物入鏡,不能不考慮風格的合拍,Hello Kitty手提包+蛋糕裙+Kelly Hoppen風格?龐克皮衣編髮佐摩洛哥回文掛毯?不會吧,更講究的,說不定走位排演也是可能的。

空間造型的重點不光是審美趣味,更重要的是傳達,傳達了什麼概念、什麼氛圍,是媒體、建商、或是室內設計師的概念?是否能讓觀者感受到,這些都是décor stylist這個角色的任務。


床上的這塊織品,無論是材質、選色、擺方方式和角度都豐富了原本清簡的空間


相對於隨意的氛圍,也可以刻意營造drama,多點趣味和創意


入鏡的高跟鞋不會那麼「恰恰好」是玫瑰紅


少了這一疊小餅干,照片效果就差一截(可不能是巧克力餅干!)

窗花兒

有誰醜得過時下那些不鏽鋼鐵窗?看著就生厭,越看越不開心,反而是街坊巷弄間殘存的舊式鐵窗,即使鏽蝕班駁,但樸素清雅,有幾分簡約版art-deco風格。舊式窗花的愛慕者不只我一人,「城市現場文化設計工作室」出了Winton色票,收錄了這些早期的窗花。




Winton色票


把舊窗花拿來當門片, 連同馬賽克磁磚, 很有懷舊的fu

2012年10月12日 星期五

馬卡龍

每個人的童年記憶都該有一把凳子,我們坐凳子上讓媽媽掏耳朵、剪頭髮,或是坐著小凳傍著茶几一邊看電視一邊寫功課。小時候家中尚有一爐灶,我還記得我坐在灶邊竹凳上往灶口送木料的景象。還有,小時候要搆不著冰箱上的紅糖罐、櫃上媽媽的零錢包,好拿好移的凳子就是現成的小幫手。記憶中還有祖母腳靠凳子手裏揣著懷爐的景像。

如果說椅子銜接的是桌面,矮凳銜接的就是地面。我們坐在矮凳上,操持多少地上進行的勞動工作。小時候,祖母編芒草掃把,母親挑撿菜葉、搓洗衣服,爸爸修理家電,這些都是工作都是坐在矮凳上進行的。

但生活似乎總是要追高的,什麼都要往高處走,菜葉蒜頭都放在餐桌上處理了,嬰兒、寵物澡盆也架高了,洗衣有洗衣機代勞,不用再彎著腰操持這些家事,生活當然是便利許多。低低的、矮矮的、小小的凳子,隨著生活型態的改變,越來越淡出我們的生活,老人家坐著矮凳編竹籃、綁掃帚,上一輩就著大臉盆醃蘿蔔、淘洗粽葉的情景,都是舊時的回憶了。

眼下家裏也還有矮凳的,多半都退隱到角落去了,比如後陽台/浴室裏或備有一塑膠凳,供我們擦洗器物時坐的,矮凳成了純功能的、臨時性的、不起眼的小物件。其實現代矮凳款式眾多,也可以很摩登、很現代,絕對出得了廳堂,上得了枱面。

椅子總是要依傍著桌子的,矮凳無所依傍,自由又彈性,尤其家中客廳座位通常有限,客人多時備用的矮凳是最好的後援。矮凳的擺放也最隨興,可收可放,可多可少,可以是池裏錦鯉三兩隻,也可以是浮萍點點。

一般講的矮凳是有腳的,西式沒腳的,叫Pouf/Pouffe,形式更為豐富活潑。無論有腳無腳,這些小不點,是家具之間輕快的跳接,是小步舞曲或華爾滋,是午茶時間的馬卡龍。


圖片:Sara Story



圖片:Caitlin Mora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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